而这种魔族的魔气遇草则草化灰,遇花则花化水, 而遇到土地,便像眼前这样, 能将土地侵蚀。
阮漓不担心洞庭会被白堇这样的人暗算,但一想到白堇居然用这么恶毒的东西对付洞庭,他就觉得心跳如雷,怒气充盈,一时间双耳嗡鸣,气血翻涌。
他想杀了白堇。
他早该放任洞庭处置眼前这个人,因为觉得为了点争风吃醋的事情不值得大动干戈, 所以才会酿成今日白堇的痴心妄想。
阮漓上前一步,他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双眸如血, 神色阴冷, 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从未有的血气:“你也敢说你喜欢他?”
白堇看他这样子一时间也骇住, 片刻之后缓过神:“他不就是喜欢这种对他喊打喊杀的么?他不是觉得这样刺激?那我自然要让他喜欢!”
阮漓越听越觉得心口血在翻涌,暴怒之下,他模糊地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但是他并没有收敛的打算,而是继续冷冷说道:“得不到就要毁灭,你也配谈喜欢?”
“是他不要我的!我投其所好罢了!无所谓,他死了我殉情,他不死杀了我,我也不必再这么痛苦了!”白堇嘶吼着想要爬起来,“但是我更喜欢我们在一起,由他亲手杀死你的结局。”
“我建议你去洗洗脑子,顺便把脑子里的水倒一倒。”阮漓的眼睛越来越红,他自己却茫然不知,和白堇对视,两个人都像是疯了一样,只不过白堇说话总是带着咆哮,而阮漓越生气,语调反而越冷漠。
猫头鹰和猞猁在他身后,暂时没看出什么异样,和白堇倒在一起,抢他符咒的男人却越看越害怕,大喊一声:“都上啊!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说着还把白堇匕首对着阮漓扔了出去,阮漓侧身一躲,看见之前的其他人又爬起来一两个,其中楚思的父亲摇摇晃晃走过来。阮漓心头火起,气息暴戾,一脚踢飞了楚思的父亲,抬手用法术化作剑雨,把楚思的父亲钉在树上:“我不杀你是看在楚思的份上,你居然还敢上前?”
飞剑洞穿了那个人的手臂,楚思的父亲惨叫起来,阮漓头越来越疼,觉得体内的法力不受控制一样乱窜,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升起一个念头:不如那这群人都杀了。
何必苦守这自己那点原则呢?荒村的人都是罪犯,屡次冒犯自己,杀了他们又能怎么样?
阮漓看着那些爬起来攻击他的人,微微一侧头,浑身上下忽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杀气,吓得猫头鹰往后一翻滚:“先生怎么了?”
猞猁眯起眼睛:“不好,快去找殿下。”
此时阮漓已经听不见他们对话的声音,他迎着跌跌撞撞扑过来的人群,手臂一挥,无数法力凝成的箭矢向那几个人飞去。
那几个人吓得转头就跑,根本不敢近身。然而阮漓并没有收手,他打了个响指,只听数声惨叫,那几个人被击飞出去,有的撞在树上,有人撞在岩石上。敌人躺了一地,□□声不断,却再也没人起身。
阮漓也不管那些乌合之众还没死,他看着对他扔出符咒和匕首的领头男人,侧了侧头,一步一步踩着血气向他走去。
男人往后退去,发现再无退路后,绝望地喊了一声,把手中剩下的符咒要扔向阮漓,白堇看见,扑上去和男人厮打起来:“还给我!那是我和殿下要用的!”
阮漓抬起匕首,靠近厮打在一起的两个人,男人情急之下,一把推开白堇,将那看起来平平无常的符咒抛向阮漓。
阮漓记得猞猁说过这个符咒是个好东西,听白堇的意思,这东西他自己也要用,一定不是毒药,所以也没有浪费时间再去躲开,那符咒粘在他身上,立刻消弭无踪。阮漓一时也没感觉到不适。
只觉得一股暖意融入四肢,随后他更加昏沉。
他就这么靠近了男人,手指掐在男人的脖子上,男人惊恐地看着他,不断蹬着腿。阮漓心底的暴戾再起,他居然笑了笑:“你——”
阮漓的手指用力,男人翻起白眼,阮漓正看着男人,忽然感觉到身后有风,他漫不经心回头一看,白堇正捡起匕首朝他刺来,不顾一切地喊道:“你用了我的东西,必须死!”
阮漓把男人随便一甩,男人摔倒在地,剧烈地咳嗽,阮漓现在也懒得再看这些帮手,抬手就打落白堇的匕首,捏住他的手腕,将他贯在地上。
这一招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白堇的后背狠狠磕在青石板上,脸瞬间就白了,也说不出话,做不出什么疯子模样,只是哆嗦着看着阮漓。
阮漓漠然回视,单膝跪下,一只手掐着白堇的脖子,让他无法动弹,另一只手则抽出匕首,抵在了白堇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