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性倒是好。”洞庭漫不经心说道,“你理解的没错,无论我怎么做,都是殊途同归。我拒绝了,可能反而会出现某些事情,导致你我照旧拜堂。我顺应了,就是现在的局面。我无法违逆它的意思。”
他举起修长的手,以一种嘲弄且不屑的姿势指了指天空:“即使是他——即使是历任天帝,都无法违抗天道。”
阮漓垂眸,想起以前学过的古文。
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所以始作俑者不该是天么?”阮漓如此说道,“对我来说,命运早在天道选中我的那一刻就定好了。只是我不懂,为什么选择我,我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洞庭蓦然笑起来:“阮漓,我知道为什么。”
阮漓从刚才就发现洞庭的态度变了,没有了刻意的调戏的玩弄,他似乎开始疏远阮漓,如今来称谓都变了。
不得不说洞庭这种叫法让阮漓舒服了一点:“为什么?”
“因为天道觉得我还是有药可救的。”洞庭拂衣上前,略过阮漓的身侧,“你似乎就是天道认为能让我改邪归正的人。”
他临风而立,对天长笑:“吾乃洪荒之后,天地之间,古今之中唯一的邪神。岂会为了一个人类,放弃秉性,去道你们所谓的愚蠢正道?”
万里无云的天空刹那间阴云密布,阮漓身侧的树木发出簌簌的响声,似乎随时要为邪神伤人。
阮漓皱了皱眉,不同声色地往边上挪了挪,离疯子和他的疯子植物远一点。
“你要杀我?”阮漓神色不变。
“我说过,我不杀人。”洞庭回眸,眸色深不见底,“况且天道必然不会让我杀你,我何必白费力气?”
“那你为什么忽然变脸?”阮漓淡淡道,“这些事情你应该早就知道,但是你不还是顺应天道和我拜堂成亲了么?”
“我一开始觉得,既然无法反抗天意,不如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结果发现我的新娘居然是一个漂亮的男人。”洞庭回眸,唇边微笑晦涩,“所以我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