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终于被这臭小子磨得失掉了最后一丝耐心,把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
陈少爷偏头看了余鹤一眼,看出他有些生气,刚想放低姿态讨个好,但转念一想,他不过是区区一介下人,自己凭什么要屈尊降贵和他示好。
于是两人就互相不说话,这么僵持着。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余鹤摸了摸瓷碗,觉得药汤应该没那么烫了,他马上端起药碗,一把捏过陈少爷的下巴,强迫他转向自己这边,然后用老妈训儿子的架势怒道:
“我数三个数,马上喝掉。”
“你一个下人,还敢对我如此无礼!”
陈少爷奋力挣扎起来,还动手推搡着余鹤,但这病恹恹的躯体,不管再怎么使劲儿在余鹤看来就像给他挠痒痒一样。
陈少爷折腾的小脸通红,忽然间开始弯腰剧烈咳嗽起来。
刹那间,浓稠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在被子上染了斑驳猩红。
余鹤就这么瞧着他,禁不住微微皱了眉。
这种被家里宠到不知死活的小少爷就应该扔到贫困地区去体验体验生活,那时候就懂得自己有多幸福了。
“喝药。”余鹤还是固执地举着药碗,语气也不善。
“不喝。”陈少爷咳嗽着,还要抽空回怼他。
“行吧,你爱喝不喝,我还不伺候了,反正你喝不喝都是一死,就别浪费资源了,这么好的药材还不如留着给有需要的人。”
说罢,余鹤将碗放在桌上,起身要出门。
“对啊,横竖都是一死,我何不如让自己死前痛快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