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生离死别的痛楚已经成了伤痕,四次伤在一个地方只会溃烂,就算时间会抚平,那也终将留下永远的痛楚。
易爷爷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几乎成了压垮易伯洋的稻草。
来势凶猛的高烧就像是和自己作对一样,退了又烧,烧了又退,周而复始……
易伯洋总在做一个梦,梦里的他只有10岁,他被困在一个玻璃瓶里,外面是他的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他们围在桌前吃饭,有说有笑。
可是无论他怎么叫怎么喊,怎么拍打着向他们求救,玻璃瓶外的他们都听不到,像是看不到他。
喊着喊着他突然浑身发热,嗓子也被封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像是被冻住一样,只有眼睫可以疯狂颤动。
他开始绝望,觉得自己就要这样被困死,他疲惫地闭上眼,要昏睡过去……
突然有细碎的声音像是穿过了介质,一点一点漏进他的耳里,越来越清晰,被冻住的大脑也一点一点注入画面,身体的束缚被解开,他睁开眼像声源寻去,一团猛烈的白光伴随着一声剧烈的呼喊,猛地间将他从梦魇中拉出来。
“伯洋!你终于醒了!”周海歌泪眼婆娑的抓起他的手,放在脸上探。
易伯洋像是溺水的鱼,倏的间得到了空气,大汗淋漓的喘气。
“是不是梦魇了,怎么都叫不醒。”
周海歌声音竟然带着点劫后余生的颤抖,眼泪和珠子般砸在深色被单上。
易伯洋撑起身子来,将周海歌抱进怀里。
他声音疲哑,带着万千的浓情,“小歌儿。”
易伯洋退烧后,两人就回了北京。
周海歌翘了实习班回的安城,主任大发雷霆,直接给她了个警告,下次就直接开除。
为了实习证明,周海歌这几天兢兢业业的,但仍然担心易伯洋,给杜维言打了好几个电话,让他没事多去找找他,开导开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