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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腔孤勇奔赴南楚,潜在紫云观暗中窥视宋延年的一举一动,他做的隐蔽而又勤奋。

他也是个人,说到底,那时的他也只是个孩子,会因为她的莞尔一笑高兴半天,也能因为她偶然皱眉惶惶不安。她古灵精怪,却又不失洒脱,明媚的眸中永远都是真诚与坦然。

而他呢,像个贼,小心翼翼的保守着内心的秘密,却还妄想她能始终陪在身侧。

风呼呼的挂着,将窗牖吹得吱呀咣当,枝头的雪块掉在地上,惊扰了觅食的鸟雀,扑棱棱的几声慌乱,灰黑的鸟儿跃到墙头,灯笼跟着摇曳起来。

顾妆妆已经好几日不曾睡个好觉,如今好容易昏睡过去,身上忽然一沉,她就像受惊一般,嗖的睁开眼睛。

宋延祁下了地,正屈膝打量她的神色。

数日的雨渐渐变小,檐下还在滴答滴答的落着雨珠。

泥土的腥气透过珠帘扑到鼻间,顾妆妆垂眸看了眼身上,是方才掉在地上的衾被。

她抬起眼皮,揉了揉眼睛,困倦像是拉不开的网,压得她起不了身。

“你好些了吗?”她打了个哈欠,想挣扎着坐起来,却被宋延祁轻轻压住榻上,他就近坐下,身姿笔直。

顾妆妆索性将被衾拉到下颌,睡眼惺忪的瞥他一眼,又垂下睫毛,“你等我再睡一会儿。”

宋延祁肩上绑了纱布,里头是顾妆妆上的药,他看起来精瘦,脱衣后却很是健壮,当夜的血就像蜿蜒而下的河水,顾妆妆如今都记得那时的情形。

宋延祁差一点就死了。

那人行凶后便跑了,雨夜根本留不下踪迹。

这几日顾妆妆又特意买了几个小厮,专门候在外院,她隐约觉得有人想杀她,那直逼自己的眸子充满怨念,刀尖对准了她的喉咙。

若没有宋延祁挡那一下,她没准要撒手人寰,徒留万贯家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