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在宋家的钱庄挤压下,夹缝得生,竟连开了数家,一直不曾关门歇业。
顾妆妆点了椒麻鸡,冬瓜鱼肚,又手指敲着桌面,笑眯眯的说道,“你只管点,别为我省钱,帮我这样大的忙,是要好生谢你的。”
宋延祁穿了一身天青色锦衣,气润如玉,他又要了鲜鱼糊汤粉,糯米豆皮糕,最后加了两碗糊米酒。
“天气转凉,糊米酒里加了各种豆子,可驱寒祛湿,你多喝一点。”他声音温和,窄袖微微挽起一截,露出皙白精瘦的手腕。
顾妆妆点头,笑着道了声谢,忽然想起什么,在脑中过了遍,又没问出来。
冯兰是跟着宋延祁到益州的,若是依照她的性子,应是宋延祁走到哪,她跟到哪,可见宋延祁现在的神色,像是不知情的样子。
特意问又没什么意思。
饭上桌,顾妆妆用汤匙舀了口糊米酒,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入喉清爽甘甜,不由抬脸朝他给了个不错的神情。
宋延祁看着她,慢慢的,好像回到当初书院的日子,他与她挨着坐,夫子授课的时候,能看见她细密且长长的睫毛,一低头,便将满腹心事藏在眼中,乖巧可人,却又聪慧内敛。
他看了许久,直到顾妆妆伸手拦住小厮,从他手里拿过一本话本,又塞了几个铜钱。
顾妆妆翻开,神色先是惊喜,继而便是惆怅,她看了少顷,便将画本拍在桌上,连连感叹,宋延祁扫了眼,当即被书名吸引过去。
《气死夫君三十六计》?
“写书的想必是个奇女子,这样有趣的书名我还是头一遭听说。”宋延祁拿过话本,随手翻开几页,看着看着忽然蹙起眉心,抬眼问道,“我怎么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顾妆妆百无聊赖的支着下颌,吃了几口椒麻鸡,辣的嘴唇红彤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