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之的身影消失在茫茫水雾,乌篷船一抖,她恍然清醒过来。
面里的牛肉薄如蝉翼,周衍之吸了口面汤,忽然打了个哆嗦,转头问曾宾,“听没听到”
曾宾嚼烂了面条咽下去,擦了把嘴,竖起耳朵听了半晌,“什么?”
“有人在喊我,你仔细听。”周衍之放下汤碗,神色凝重。
闻言,曾宾和曾文果真都屏住呼吸,聚精会神聆听远处,呼啸而来的狂风卷积着黄沙,发出呜呜的怒吼,沙粒打在支起的棚架上,唰啦啦的声响就像蚀骨一般,密集的啃噬着身上的血肉。
“公子,属下驽钝,是什么动静,有敌人?”
曾兵凛着耳朵,神情严肃,此时的处境如履薄冰,每一刻都务必谨慎小心。
周衍之没说话,良久,起身将脸蒙上,冷声道,“走吧。”
荆州的天气更为燥热,方一下船,便有热浪涌来,将本就汗津津的脸烧的更为焦灼。
顾妆妆是书生装扮,只得打开折扇挡住头顶的烈日,码头有等客的马车,看见人便上前热情的招呼,顾妆妆上了车,马一跑,凉风袭来,着实舒爽。
她让车夫沿着城区不停地兜转,走到人流密集的地方,便稍稍放缓速度,如此几个来回,颠的她骨头都有些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