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一则来自香囊,二则来自所涂香粉,因用量及调香人的手法精湛,寻常人辨不出有何问题。”
顾妆妆心里咯噔一下,隐约觉得不好,遂从怀里捏出一个瓷瓶,摩挲着缠枝芍药纹路,皙白的脸上浮起淡淡的殷红,“是何问题?”
“常佩此香,可有避子效果。”
瓷瓶咣当一声,坠地即碎,细白的粉末登时撒了一地,堂中清香幽淡,久聚不散。
顾妆妆所用香料,皆是宋延年让柜上单独调制,原以为是因为喜爱,如今看来,难道是他不要孩子?
他为什么不要孩子?是不喜欢,还是单纯不要顾妆妆给他生孩子?嫌她不够端庄,生出猴子?还是嫌她家世不配,做个宠妻可以,做主母不行?
后宅女子,无子便是无福。
顾妆妆心塞,帽纱下的脸陡然变得绯红,她委实想不清楚宋延年为何要这样做,若是嫌弃,一早便不该娶她做妻子,若是娶了,嫡子肯定要由她来生养,否则呢?还打算休妻另娶?
不可能,顾妆妆自我盘问自我否定,在周折数回后,脑中一团乱麻。
画眉迎她出门的时候,正在开伞,却见顾妆妆连兜帽也没戴,失魂落魄的下了台阶,一脚踩空,失重一般朝着水淋淋的地面斜倒过去,有人从画眉身边窜出,伸手拽住顾妆妆的胳膊,拉到自己怀里。
“夫人!”画眉哪还顾得上撑伞,踩着水渍急忙奔了过去,顾妆妆一脸茫然的看了看那人,只觉胳膊被捏的生疼,也是因着这一捏,神思也慢慢清醒起来,反应过来后,才觉得脑袋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