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宁。”
轰隆又是一声响雷,凌空辟出的闪电近在咫尺,她忽然间脑中飘出一句话,“放松,打开手臂,与水相融而非相抗。别怕,我在呢。”
是谁说过的话,软糯酥甜,却又坚定自信。
“你猜,他现在心里想的人是谁?陆清宁,还是你顾妆妆?
他会不会跳下去,明知是陷阱,却害怕猜错导致失去?救得是你,还是他心底的那个人?呵,真有趣”
挑衅一般的引/诱,充满侵略的眸子直直的望着顾妆妆,深刻却又凝重,发白的唇下,舌尖抵在下颚,他笑了笑,笃定的叹了一声。
宋延年几乎已经猜出他是谁,信上的笔迹,没有刻意的隐藏,与来之前的那封信截然不同。他回来了,带着怨恨或是不甘,向他复仇来了。
他逃走了五年,然消息一直未曾传到宋延年耳中,直到上回顾德海回北魏偶然发现真相,是大皇子和贵妃故意隐瞒,将他陷于危险境地。他们试图拉拢顾德海,若非他假意投诚,又怎能活着返回临安。
可这么多年过去,他一直不曾现身,今日之举,又是为的什么?
顾妆妆的心,随着他一动不动的背影,慢慢沉寂下去。
忽然,宋延年解了上衣,赤着臂膀,纵身跃入湖中,犹如一尾白鱼,赤条条的呲溜不见了踪迹。
顾妆妆眼睛一热,心道,他腰伤这是好了。
“如此怕水的一个人,竟然真的敢跳,”他阴阳怪气,回过头,见顾妆妆神色茫然,便敛了唇角的笑,“你不会以为他救得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