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宾点头,“暗线传来消息,”他顿住,乜了一眼,接着说,“大魏欲立新后。”
宋延年的手渐渐收紧,回头,抬眼,“他是想抬举她们母子,不出所料,大哥必然会一同出征西伐。”
西辽与北魏,战火将燃,楚帝昏聩,必不敢搅入其中。此战事关重大,经此一役,天下格局必然大变。西辽灭,北魏可再无后顾之忧,一路南下渡长江,破金陵,直取临安。
魏帝野心,筹谋良久。
曾宾附和,“公子所虑亦是属下担忧之事,西伐至少半年,若我们半年内没有拿到宫中的东西,将会处于十分不利的局面。”
夜风料峭,惊得枝头浓露滴落。
宋延年咬着牙,不得不再次提醒自己,不能同母亲一般,成为弃子。
“过几日真腊国和扶南国的使者将会进宫面圣,我会再寻时机,设法潜入禁宫。”宋延年系好腰带,眉目肃清,他揉了揉额头,将隐约鼓起的青筋压下。
“不急,潜伏敌国我都不惧,岂会怕一个妾生子。”
曾宾一震,见他面目平和,成竹在胸,不由跟着信心百倍。
“对了,公子,知州王夫人约了御史中丞的内眷听戏,翌日御史台便拟了奏疏,涉及冯鹤鸣的贪污吃空饷等多项罪名。”
宋延年嗯了声,侧着手将后腰的纱布调松一些,“冯鹤鸣花了重金吧。”
“据冯家下人讲,冯鹤鸣一夜添了不少白发,他派人去查了,我已按照公子的吩咐,留了线索与他。”
“聪明人,知道取舍轻重。”
宋延年低嘶一声,眼眶染上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