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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是你也要顾全大局。沈家与宫中内官往来密切,若是能成就一段良缘,助力于我们宋家生意,百利无一害”宋夫人急急的站起来,见他要走,便上前堵了出路。

“母亲若是心疼儿子,不如对妆妆好一些。后宅安宁,儿子也能安心。”

宋延年居高临下俯视她,声音温和恭顺,挑不出错。可就是这种平和,倒让宋夫人觉得异常难受。

冷淡,陌生,她甚至有些后悔,为何在宋延年满月的时候,要听从那个云游道士的话,将他送至金陵紫云观。

一别十几年,母子情分都淡了。

金乌西沉,晚霞敛了余晖,盘旋在檐上许久,终缓缓地落下山头。

顾妆妆从宋夫人房中出来,听她苦口婆心絮叨了两个时辰,如今耳朵只剩下聒噪的嗡嗡响动。

她慢慢踱回院子,又绕着池子转了几圈。

宋夫人的意思,她明白,无非想要让她说服宋延年,迎娶沈红音。

若说宋延年纳妾,顾妆妆自嫁入宋家起,便早早做了准备。

他这样的人,不可能只娶一妻。

不单是公婆希望后院人丁兴旺,更有庞大的家产需要子嗣承继。

只是,顾妆妆颇为忧心的叹了口气,托着腮坐在池边。

沈红音似乎不是宋延年喜爱的类型,且她为人太过精明,若是真的进了宋府,没几日便能把自己算计的明明白白。

那时她如何伪装逢迎,怕都没有任何用处,沈红音宁肯做妾也要进门,谋划必然深远,她所觊觎的,是宋家长媳的位子。

顾妆妆很是惆怅,低头拨弄着水,看着自己的影子层层荡开,忽然脑中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