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心生惧意, 抱紧外祖母。

其实她更想跟自己的叔母乘坐在一辆马车,三岁被发配边城, 是叔母做美味的饭食, 一点点把她养大, 叔母在她眼中, 就是母亲一样。

这一路上,许沁玉其实也有些激动,但她更多的是忐忑,对以后生活的不安,如果能够留在京城,爹娘肯定不愿意她回到西南,到时候她要不在京城也开个饭庄?

若是爹娘不愿让他离开,留在京城,距离他们近些也有,自己占据了原身的身体,她也想弥补给原身的爹娘。

正月初五这天晌午,马车终于京城,许沁玉忍不住挑开帘子看了眼,瞧见巍峨的城墙,京城的城墙比饶州城的城墙还要高大,巍峨雄厚,仿佛一睹翻越不过的天墙,可四哥却越过这样的天墙,仅仅用了一年时间而已。

许沁玉深吸了口气,攥紧手心。

马车朝着城门而去,因着京城才发生宫变,进京的都要盘查,几十个侍卫拥簇着三辆马车进城,声势有些浩大。

即便这些黑甲侍卫身上穿戴的黑色盔甲,守城门的官兵也未让人通行,霍叶过来,取出个令牌,见到令牌,官兵们放行,一行人顺利进到城内。

许沁玉从进城时就挑开帘子好奇地张望,这会儿也未放下帘子,进了城,就见道路更加宽敞,街道两边的房屋也都是青砖瓦房,再朝着前面看过去,几层阁楼高的建筑随处可见。

城内来来往往的行人亦不少,都面上带着笑,忙着自己的,对于几十个侍卫跟三辆华丽马车进城,也是见怪不怪。

京城里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百姓们却依旧神色如何,也没有畏惧之色,显然四哥打进京城的时,并没有欺负百姓。就连马车路过茶摊时,也听见茶摊上的客人正在说着,“谁能想到,这起义军的首领竟然是竖王,竖王当初被发配边城,竟隐忍好几年,也幸好竖王殿下起义,不然太后跟盛元帝当政,咱们老百姓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再说人家竖王也不算起义,人家那是名正言顺讨伐乱臣贼子,当初可是伏太后把先帝给毒死的,先帝早立了大皇子为太子,哎,可惜这诏书,到现在才昭告天下,大皇子当初死的极惨,满门就剩个郡主……”

“可不是说,伏太后跟盛元帝那是逆贼,先帝都给她毒死了,真真是最毒妇人心。”

“还有那汉东王,汉东王抄家时候我也过去瞧过,抬出来一箱箱的金子,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金子,似乎全天下的金子都藏在汉东王府,就这么几年时间,他都贪了多少?还说国库空虚,可不是空虚,全跑他们姓伏的口袋中去,难怪要压榨咱们老百姓,赋税一交,饭都要吃不起……”

许沁玉听着越来越远的议论声,这才轻轻放下车帘。

马车就这样一路来到皇宫里头。

许沁玉紧紧攥着掌心,要见着四哥,她心里头不知为何,也开始紧张起来,一会儿见了四哥该说些什么?

很快,马车停了下来,有宫婢过来打开车帘,在面前放下绣凳。

许沁玉瞧见那精致花纹的绣凳,也舍不得踩,从旁边蹦了下来,然后扶着宁姐儿一块下来。

宫婢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公主,还请主子们随奴婢们回寝宫洗漱歇息用膳。”

宁姐儿被发配时已经十岁,半大的小姑娘,现在的宁姐儿差不多十八,只是住了十年的皇宫,她再次回来,也只剩余陌生,宁姐儿本想跟四嫂待在一个宫殿,可想到四哥让人匆匆把她们接回京城,肯定也是想念四嫂。

一会儿四哥忙完,肯定最先过来看四嫂,她待在旁边也不好。

宁姐儿跟许沁玉说了声,她先过去自己寝宫。

许沁玉忙说,“宁姐儿先过去吧,一会儿洗漱好,我在过去寻你们。”

许沁玉也跟着宫婢过去寝宫,她没进过宫,以前也就看过一些宫殿的遗址,很是荒凉,但此刻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许沁玉四处好奇的瞧着,旁边的宫婢一直低着头,半点都不敢胡乱张望这位皇后。

她们可是知道,当初盛武帝在朝堂上,可是曾言,自己此生只会有一位妻,一位皇后,后宫不会再有其他女子,朝臣们震惊,就连宫中所有的宫婢知晓后都无比惊讶,却也对这位帝王更加信服崇敬。

既新帝登基,自也有了封号,新帝称盛武帝,年号武安。

盛武帝登基后,朝堂之上,除了处理伏太后跟盛元帝的人,还有其他一些赋税之事,另外朝臣们最担心的自然是盛武帝的后宫还有子嗣。

因为自打盛武帝一个多月前登基,京城里头的世家重臣侯爵们就把盛武帝在边城那七年的事情打听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