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氏当然不会让他去问,这时候去问,岳为民只会哄着席哥儿。

冬氏还派人去饶州城打听清楚了,岳为民没有在饶州城给她们置办很多的家业,就一个二进的宅子,显然以后都没打算留在饶州城。

以前哄骗冬家的家业,应该也是想拿了冬家的家业变卖掉就去京城。

还有那妇人跟孩子出门都是穿金戴银,穿得绫罗绸缎,吃得也都是美味珍馐,每月光是吃喝的开销至少都要二百两银子起步,这还不算给那柳娘置办的首饰衣裳,可见是真的把那边当做宝贝一样对待。

这事儿也瞒不住,还在源宝镇传开了,都很震惊,有些觉得岳为民过分,入赘冬家还在外头养外室生孩子,何况人家冬氏都让小儿子跟了他的姓,他还不知足。也有人认为冬氏做的太绝,不如和离让他离开,好聚好散,没必要闹得如此难堪。

许沁玉也听闻了这事,知道冬氏把岳为民给关了起来,逼岳为民把之前昧东来居的盈利给吐出来,她还是很佩服冬氏,本就该如此,凭甚让渣男拿走一分一厘!

许沁玉也猜岳为民肯定扛不住,不出几天就会妥协。

她也猜对了,就十天,岳为民就妥协了,愿意把之前昧下的东来居的盈利都给吐出来。

因为他算看出来了,冬氏是动得真格,他不把银钱拿出来,冬氏真的敢关他一辈子。

第92章

岳为民被关了十天, 就跟冬氏妥协,承认自己这些年给冬氏的账本是假的,他昧了东来居近一半的银子。

这期间他不是没想过强闯出去,但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里, 外头都有好几人守着, 这些人又是冬家的奴仆, 本以为这些年他在冬家也算当家做主,这些奴仆也都听他的话,没曾想出了这事后, 奴仆们根本不搭理他,连他让奴仆给席哥儿递信, 他们都不同意。

还是席哥儿自己来见了他一面,问他是不是在外头养了外室生了孩子。

他对席哥儿诉说着自己的苦衷,还说入赘冬来家,所有人都不敬着他, 现在就连这些奴仆都敢无视他关着他, 可见打心底瞧不起他,还同席哥儿叙说他这些年在冬家的委屈,说是家里头这些年,都是他娘管着账, 自己连花点钱都要问她。

席哥儿听了后,犹豫片刻, 问他,“可是娘不是很敬着爹爹你?在外也从不反驳你, 在家里头也是, 对爹爹嘘寒问暖, 甚至爹您的衣裳都是娘亲手缝制的, 咱们的衣裳都还是绣娘做的,就算娘管着账,可也从不管爹你的开销。”

实际上,冬氏就算管着账,但每次岳为民要花银钱,都是去账房那里按个手印自己拿银钱,有时候一个月能拿上几百上千两银子,说是买了昂贵的香料和食材甚的,冬氏也都随着他,根本没限制过他的开销。

家里人每月都是有月钱的,像是冬氏跟岳为民,每月是二十两银子的月钱,他们做子女的,每月是十两,家里吃穿用度都是公账上头,这二十两和十两是平日自己私下的开销,就是席哥儿,他每月吃喝都在酒楼,穿得用的也都是娘准备,十两银子都花不完,除非给他未婚妻买些小礼物时,十两银子不够,还会从公账上再拿点,娘也不会管着的。

他前两年定了亲,但是姑娘那边的爹突然过世,姑娘要给爹守孝三年,才给耽误下来没成亲,打算明年出了孝期就成亲。

他跟姑娘感情挺好,虽然还没成亲,但两人也偶尔见面一起吃个饭什么的,他也经常给未婚妻送些小玩意和首饰。

所以家里人从来没为了银钱方面愁过,爹也是如此。

这点就连席哥儿都毋庸置疑,娘对家里人都很好,从来没有因为爹是入赘的就看不起爹。

岳为民哑口无言,却有些恼羞成怒,说道:“席哥儿你别管这些,你去劝劝你娘,让她放我出去。”

席哥儿点头,“那爹你等着,我去劝劝娘,娘肯定是一时气头上,爹,只要你愿意同那边断了关系,给点银钱将那个外室和孩子打发了,让他们去别的地方,我相信娘会原谅你,不会再跟你和离。”

席哥儿去找冬氏。

冬氏只是反问他,“席哥儿,你觉得你爹会愿意放弃他那个外室和孩子?还是你觉得,你爹他更喜欢的是你?会为了你放弃外头的外室跟孩子?席哥儿,若不娘同你打个赌,这些日子,你莫要在为你爹求情,你看看他是不是愿意妥协,是愿意断了那边的关系,还是宁愿把这些年拿的东来居的银钱给我们,都还要跟我和离再过去找那边的外室过日子。”

席哥儿根本不信,但还是迟疑了,同意了跟他娘的打赌。

之后几日,席哥儿没有再去见岳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