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很丰盛,做了满满当当一桌子,都是许沁玉的拿手菜。
知道老太太爱喝红糖阴米粥,许沁玉还熬了一锅,这个粥冬日喝起来实在舒服得很,喝完身上暖呼呼,五脏六腑都通畅,对身体肯定是有好处的。老太太每天早上都要喝上两碗,气色也的确比在饶州城时候好了些。
一家人吃着年夜饭,闻氏面上虽笑着,心里却还担心着儿子。
许沁玉也差不多,她也惦记着四哥。
四哥在她心里就跟亲人一样,四哥到底去哪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要是跑商,怎么一点信都没有?
而在遥远的国度,裴危玄正坐在房檐上,看着远处的月亮。
他知道这里的时间跟大盛朝不同,大盛朝的白日,这里却是夜晚。
现在是早上卯时,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但大盛朝那边,现在大概是申时,刚好吃暮食的时候,而今年是年三十,大家应该已经在吃年夜饭了。
今年的年夜饭是不是也是玉娘做的?
裴危玄坐在房檐上,一条长腿支起,半靠在后头的檐角上,手上把玩着一只色彩斑斓的琉璃簪子。琉璃簪子通体成海棠红色,但透明许多,颜色也稍微淡些,簪子因为是琉璃的,半透明,可以瞧见里头散落着点点金色流光,簪子的头部是个圆珠子,也同样是浅浅地海棠色,里头也是一丝丝的金光流淌着。
整个琉璃簪子虽然样式简单轻巧,但浑然一体,散发着柔光袅袅,实在漂亮得很。
霍叶刚起,出了房,正想练下剑,抬头见自家殿下坐在房顶,他也唰的一下跳上房顶,挨着四殿下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