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玉书也终于渐渐明白段平沙的打算,这位掌教虽一意孤行,决定赌一赌那未来无需缥缈的无极之途,却也害怕无功而返,将百年清虚毁在自己手里,是以壮士断腕,逐出玉书,给清虚派留下一点星火传承。

若他成功,自可再有师徒相会之时。

玉书听出弦外之音,怔怔地望着师尊,只见后者对他浅浅而笑,其中期许之意不言自明。

“师尊……”他的眼眶瞬间湿红,落下泪来,他跪在地上,悲哀如浪潮淹没,肩上则扛起了无形的沉重压力。

他无法再任性,也不再乞求段平沙收回成命,最终只能再一次深深磕头,“弟子遵命,望师尊保重!”

“唉……”段平沙闭上眼睛。

接着玉书向自己的师兄师叔叩首,“诸位保重!”

几位头发见白的师兄们不舍道:“小师弟……你也保重。”

玉书最后一个磕头面朝殿外,对着清虚山无声一叩,接着他站起来,拿起剑默默地走出了大殿。

第二日,清虚派掌教将关门弟子逐出师门的消息,不胫而走,同时亦以祈福之名关闭山门。

赵思洵看着赵思露缓步走出密室,目光不由地落在她双手捧握之中,一张黑色的厚布上躺着一把剑。

黑黝的剑身,映照着火光,让锋利的剑刃染上一片红痕,仿若擦拭不去的血迹。

明明此刻的天气已经转暖,但看到这把剑,只觉得又处在寒冷的冬季,站在雪山上,被雪花的冰寒激出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