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他低哑地唤了一声。

“他还没回来。”伴随着清冷的声音,一只修长的手抚上了他的额头,干燥而微凉的手感令赵思洵微微发热的身体感到熨帖。

哪怕是病着,赵思洵也立刻猜到了来人。

“叶霄。”

“嗯。”

赵思洵睁开眼睛,哑着声音问:“你怎么来了?”

因为低烧引起的发热,令他眼眶中充满了迷蒙的湿意,眉间因为痛楚蹙起,看起来犹如冬日寒枝上的积雪冰凌,一碰便碎。

叶霄的心顿时尖尖细细地揪了一下。

这是叶霄从未见过的一面,要知道赵思洵在他面前向来狡猾灵动,充满了勃勃生机的,这副虚弱可怜的模样,实在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叶霄不过一日未见,这人竟躺在床上难以起身,实在不知该责怪谁好。

这语气说不出的温柔,然而赵思洵脑袋发热,鼻腔被堵,喉咙像蚂蚁攀爬,心思实在没有平时那么细腻洞察这一切。

可是生病的人往往较平日脆弱许多,不管是外在,还是内心,赵思洵听着这话,面对这人,不知怎的,委屈的不行,话都没说,鼻子先酸起来,然后眼泪就跟着簌簌掉落。

大庆的水比哪儿都深,虽然高鼎是他招惹的,可是他很清楚,这种人躲是躲不过去的,若自己不主动掌握先机,到时候被两国太子推着走,只会更加被动。

然而道理都懂,内心还是觉得悲伤凄凉。

一国皇子混成他这样,实在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