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的白雪,天山的寒风,天山的一切,都是自离开之后午夜时分每每入梦的景。

秀儿想到释心认回她的时候,不论在外扫落叶,还是屋内打坐,总会下意识地看向北边。

终于有一天秀儿好奇地问:“您在看什么?”

释心笑着摸她的脑袋,回答:“故乡。”那笑容虽然依旧慈祥,但是却充满苦涩,那是他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至于傅虹渺,悔恨之时,总会问自己,若是还在天山,那该多好?

叶霄见这两人怔愣不说话,面容仿佛要哭了一般悲哀,并未有任何恻隐,相反他又跟了一句,“不过,我没答应。”

没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傅虹渺喃喃的问,“他也是云霄宫弟子啊……”

叶霄道:“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我给过他机会,只是人心贪婪逐妄念,他没抓住而已。”

他想起甄长川瞪着双目不甘断气的模样,只觉得这些人都是那么荒谬可笑。

“而你也一样。”叶霄看着傅虹渺,冷漠地说。

“你说什么?”傅虹渺缓缓地侧过头,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仿佛觉得自己幻听了。

只见叶霄平静地朗声道:“我以第二十代云霄宫宫主之名昭告天下,第十九代弟子傅虹渺不忠不孝,无情寡义,背叛师门,自今日起,不得再以云霄宫弟子自居,生前不回云霄城,死后不葬天山!”

他的声音不重,却仿佛如同钟鼓雷鸣一般炸开在傅虹渺的耳边,将她的魂魄撕扯出身体,不停地尖叫嘶吼,而她的身体却依旧牢牢地钉在地上,四肢僵硬,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