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看不上赵家这个小姑娘,十三岁了,还只知哭哭啼啼。虽说她吞了赵家的家业,不地道。但若不是她,也必然会有旁人。耳根子软的人,总会被人拿捏。
奶娘还在劝,赵瑾玉犯了倔就是不起身,大有跪死了了事的气势。
徐皎然懒得没管她,神色淡淡地往火盆里加纸钱。不一会儿,就见这小姑娘身子晃了两晃,栽倒了下去。临倒下之前,还狠狠瞪了一眼她。
徐皎然蹙了蹙眉头,命人将她扶下去。
闵州地处南方,素来雨水多。不过出殡这的前几日,闵洲刮起了大风。天空阴云密布,黑压压得压抑的人喘不过气。风吹的树叶飒飒地响,就是一两天都没下一滴雨出来。
出殡也是有讲究的。
收了赵家家产,徐皎然自不会在这上面委屈赵老爹。请的大师是最有名望的阴阳师,仪仗也配最富贵的。至于长子打幡,长媳抱‘馅食罐’,次子抱灵牌的讲究,考虑到赵家两代以内的亲眷几近全无,她特意请人代为行使。
一切安排妥当,徐皎然就去忙手上的事。虽说从三年前就一点点吞食赵家产业,但真正全盘接手还是有些吃力的。几个赵老爹的心腹老顽固不愿听她摆布,暗中使袢子,让她有些焦头烂额。
找人代为出殡的事儿被赵瑾玉知道,素来听话的小姑娘暴怒了。火冒三丈地冲进徐皎然的书房,摔瓷器摔书摔笔墨。
轰轰烈烈,声嘶力竭。
徐皎然彼时正在书房,有两个绣坊的大掌柜在。人冷不丁冲进来,闹得不像话不说,她也被叫得脑仁儿疼。
见两个掌柜眼睛在赵瑾玉身上打转,她于是黑着脸把人赶出去,抱灵牌打幡的事儿,就都让给她一人。
出殡当天,大雨果然还是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