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在玩什么小学生幼稚游戏,你送我,我又送你。
李用嘉利落转身,骑上自行车,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刘爽没有回寝室,而是走到五楼寝室最旁边的一间活动室,这里晚上鲜有人来。
她没开灯,手带上门,背靠在门上,一点点滑落,最终跌坐在地上。
她抱着膝盖,在黑暗中哽咽,泪流不止。
他说的没错,她总是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抱有歉意,不敢给别人添麻烦,连现在伤心的想死,都不敢大声哭、发泄尖叫,怕吵到住在隔壁的同学。
她一边哭着,全身都在抖,整个人崩溃着缩成一团,因为压抑着情绪,额头上青筋凸起,没过一会儿,脑子的一切拧绞在一起,她恨不得想找把刀,从太阳穴一刀扎进去。
慢慢的,她脱力般往一旁倒下,眼睛里不停留着眼泪,忘了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像之前每一次突然发病一样,脑海里突然响起两声老黑白电视的“沙沙”声,一直回荡,一直回荡。
她难受的闭上眼,蛰伏在记忆里那些痛苦的碎片一瞬间纷至沓来,像是又一次抓到机会,企图将她的思想全部杀死。
小时候妈妈送了她一条金毛,叫nana,nana胆子小,很听话,很喜欢贴着她睡,经常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要喊他好几次,nana才会依依不舍的从她身上爬开。
后来妈妈生病去世,继母带着弟弟来到家里,nana应该是知道她不喜欢他们,所以他明明胆子那么小,那么怕挨骂,还总是冲继母的弟弟吼,然后跑到她脚边,向她求夸奖。
她记得高考完那天回到家,nana的尸体就像平时睡着了那样,躺在她床边的毯子上。保姆还惊讶说,这死狗吼了太太,被打死在院子里,怎么到这来了?
因为nana和妈妈一样,临死都放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