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着喜乐接亲的马车愈行愈远,沈毓休搂着晏池坐在马背上,晏骋的手还做着虚握的动作停在半空,看着最后一抹红色消失在视线内才收回已经有些酸痛的小臂。
一旁的晏母早已经泣不成声了,宋锦书也含着泪站在旁边,扶着已经开始显怀的肚子打着哭嗝,看得晏骋又是一阵心疼。
他连忙走过去将宋锦书搂在怀里,院子外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去了,晏府又恢复到了往常那般清冷的模样,晏骋担心两人再触景生情,强硬地把母亲塞进了她的房间内,又牵着宋锦书去了前厅后的空心亭内。
宋锦书神情还有些恍惚,若说来晏府后对他最好的人,除了晏池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晏池是真的有把他当做弟弟来看待,看见新奇的玩意会想着带回来给他瞧一瞧,看见桂花糕和梅花酥也会想着给他多带一份,看见晏骋醉酒不归家会跑到宋锦书的房间里陪他一整晚……
现在对他最好的人成为了别人的,想到以后晏池的这些好也会对着别人,宋锦书难得的有些吃味。
看见宋锦书鼓了鼓脸颊,晏骋有些好笑地伸手去戳了戳,笑道:“在想什么?看起来这么生气,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宋锦书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在吃不知道什么人的醋,有些羞涩地垂下了头撒谎道:“没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在想大哥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殊不知泛红的耳垂早就把他暴露得一干二净。
晏骋搂着宋锦书的腰肢让他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把玩着他腰间玉佩上坠着的穗子,也有些恍然。
“我从前最粘的人就是大哥了,大哥他学识渊博,你问他什么问题他都能给你答案,我只要一出门就会有人对我说,‘看,那不是晏大公子的弟弟吗?’我小时候可喜欢别人这么叫我了,好像那个举世无双的修竹公子就是我自己一样。”
晏骋语气里充满了怀念,“我似乎从来没有想过大哥是不是会嫁人,会不会离开我,现在想来,是我太自私了。”
宋锦书不会安慰人,只好紧紧贴着晏骋的身体,用怀抱来安慰晏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