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二院动静不小,几个丫鬟大晚上跪在院子里的事情传开了,传到后院那些家妾耳朵里早就不知道变了多少个花样。
“听说昨晚是二爷从百乐阁抱回来了一个小倌儿,被宋锦书碰上了,给那小倌儿扇了一巴掌。二爷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倒是先去找了大爷,罚二爷在院子里跪了一宿。”
丫鬟往姑娘头上插金钗,对上铜镜里女人微挑的双眸,脸上带笑地讨好道:“要我说还是琳姑娘好看,比那宋锦书不知强上多少倍。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霸占着二爷正妻的位置。”
曲琳被夸得舒心了,从首饰盒中随意拿了一支金步摇赏给了丫鬟,抬手扶了扶鬓边的金钗。
“我可不敢跟小爷比,毕竟我们这些妾可叫不动大爷来为我们出头。”她扭着腰肢从椅子上站起来,纤细的腰肢被柔纱包裹着,盈盈一握。
“这后院里,属锦哥儿最得宠,二爷哪回不给他送些新奇玩意过来。”曲琳面上闪过一丝嫉妒,“最近也是奇了怪,年后二爷一直没唤锦哥儿去二院里,年初更是为了一个宋锦书把盈碧给狠罚了一顿。”
锦哥儿是晏骋从勾栏里买回来的,初遇时赵锦刚被送进勾栏里,模样勾人却透着清纯懵懂。
勾栏里的妈妈强迫他接客,赵锦害怕缩在角落里哭被晏骋看见来,那两滴眼泪直直地跌进了晏骋的心里,二话不说就把人买回了家。
那是他刚与宋锦书成亲的第二天。
他带了一个小倌儿回家,气得他爹用拐杖打了十来下才消气。
“锦哥儿也是个沉得住气的,二爷不找他他也不上赶着去贴二爷。”
丫鬟替曲琳披上外袍,为重新坐回镜前的曲琳在额间点上一枚鲜红的花钿。
“就是这般二爷才格外宠他。”曲琳望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眉头微蹙,“院里那几个天天喊着要见二爷的,如今有哪一个得了宠爱。二爷善变又喜新,越是倒贴就越是招他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