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糖精才对”
说完,刑罪继续往前走,只是口袋里多了一只手。宕城二月份最低气温能达到2摄氏度,临近的省市与之相差不大,早上出门前,刑罪让他穿棉服。清明以“会捂出痱子”为由拒绝了,刑罪拿出痱子粉,让他擦了再穿,到最后清明无计可施,还是套上了那件看上去实在笨重的棉服。
清明指尖还带着凉意,刑罪不喜欢他身上总带着的那股寒气。他用手心包裹住清明的手,试图用手心那股热量驱走那股厌人的寒气,更不舍放手。
二人途经一棵桂花树时,刑罪又停下,目光停留在那棵桂花树上,眼神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泽。储存在心底某个角落的记忆像是被按下了播放键,一幕一幕在脑中再次浮现。
十几年前,这个位置上有一棵桂花树,不过七尺高。
没想到十几年后,这棵桂花树还在。只是和当年那颗小树相比,显然已经成了一棵大树。那树皮上一道道纹路都是岁月精心勾勒出来的,熟悉又陌生。记忆里,那股浓郁的桂花香是它独有的。
刑罪眼前重现一幕
桂花树下的那个瘦小的男孩,他的身后永远站着另一个男孩。桂花坠满枝头,香甜的桂花味是那个叫做小石头的男孩最爱闻的。小石头个子不高,伸手只能够着底部的树枝,上面只有稀稀疏疏的花粒子……小石头踮着脚尖,将鼻子凑近,轻轻的嗅着那丝香气。他甚至会捡起落在地上的桂花,嘟着嘴小心翼翼吹去上面的灰尘,然后含进嘴里吧唧吧唧,傻乎乎的说桂花是甜的。
那个叫小非的高个儿男孩半信半疑,也放了几粒在嘴里,没尝到一丝甜味。可是小石头一口咬定,他尝到了甜味儿。
清明用肩撞了撞他,“老刑同志,这么入神想什么呢?说出来分享分享。”
刑罪淡然开口:“想到一个人”
清明故作不经意的问:“小石头吗?”
“嗯,我们以前经常来这里,那时候这棵桂花树还没那么高。”
刑罪指尖夹起一片下落的叶子,继续道:“那时夏天,他每天都会来这里。他说树叶太多,就给每片叶子都取了一个名字。还用笔,轻轻的把取好的名字写在每片树叶上。”
听着刑罪的描述,清明心里有些堵,但也说不上是为什么。说要来的人是他,现在心里堵的也是他。这是在搞哪出?清明脸上仍是风轻云淡的,他道:
“我说,你们那会儿是不是经常在树下尿尿替它施肥?所以这棵树才能长的这么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