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静流,浅影交织。
望着早已经死去的野猪的大眼睛,李子君躺在地面之上,蓦地,眸子一亮,蹲下身来,拔了一根狗尾巴草。
这便是自己师尊总喜欢含在嘴里面的?
伸出玉指,轻轻地点了一下草端,毛绒绒的狗尾草弹了一下。
在李子君的手中颤颤巍巍的晃动着,姬南珏望着那一‘根’,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神中满是古怪之色。
带着狐疑地看了一眼苏北,苏北一脸疑惑地看了过来。
“姬宝儿,你在看什么?”
冷月漫浸白纱裙摆,松柳之间浅凝香气。
姬南珏伸手从李子君的手中拿过那根狗尾草,注视着软软的,好似风吹即折的草絮,眉头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眼睛越眯越细,情不自禁的拔了下草端,而后纤纤玉手轻攥成了一个空心拳状,上下撸动着
眸子不复狡诘,尽作圣洁。
“软的和你一样。”
继而,檀口微张,便是将它含在了嘴中。
苏北看着面前女人的动作,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一把从姬南珏的手中夺过那根草,面色大怒!
不知道为何,今日以来,这个女人总是喜欢挑衅自己的威严!
“和为夫一样?”
“软还是硬,你还不知道?”
“”
若不是李子君就在身旁,怕是苏北现在就要在她的面前展现自己的雄风!
李子君一脸疑惑地看着那根狗尾巴草,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扫视着,而后目光凝聚在了苏北的身下某处,脖颈间瞬间便是爬上了红晕。
将头背了过去,捂着脸:
“师尊,徒儿饿了”
似乎逐渐地有云爬了上来,下一刻就要湮没这一轮满月。
月色逐渐地朦胧了起来,这一方天地都好似融入了重墨之中。
苏北抬起头,看着天气,嘟囔道:
“这怕是要下雨了。”
话音落下,夜风便是开始迎合着苏某人的话语,狼嚎了起来,带起了几分凉意。
李子君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小手交叠在一起捂着双臂。
见到这个情景,苏北将身上的长衫脱了下来,很自然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顺便摸了摸她的头。
而后只着一件内衫,便是扛起那只野猪,抓着两只兔子,打眼四下望了望开口道:
“不远处倒是有一个小破道观。”
“晚上也不能就睡在外面啊,又不安全还不舒服。”
“我们且去哪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吧!”
“”
姬南珏看了一眼苏北披在李子君身上的长衫,又看了看自己,嘴唇嗫嚅了一下,随后不咸不淡的开口道:
“夫君,我也冷。”
苏北斜了姬南珏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意味深长道:
“等后半夜就不冷了,听话,乖宝儿”
“”
姬南珏的脸颊瞬间便是升起了一抹红云,连忙咳嗽一声,看了一眼李子君,小声咒骂道:
“子君还在这儿呢,瞎说什么?”
隐藏在白纱裙摆下的玉腿却是不由自主地相互摩擦了几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已经开始本能的起了反应。
苏北不动声色的牵起了她的手,随后几人便是借着逐渐暗淡下来的月光,摸索着朝着小破道观走去。
这片山路本就人烟稀少,小破道观更是荒芜了许久,地面之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
一个有些破败的雕像长年累月没有香火的供奉,已经斑驳的不成样子,金漆褪尽,原来不过泥胎石塑。
依稀能见旧时繁华,只是蓬蒿满庭,早已失了当年气象。
也不知道这人烟稀少之地为何会兴建起这么一座道观,想来是因为原先住在这道观中的不事生产,没有香客,饮食没了来路,自然就破败了。
或许在几十年前,亦或者几百年前这里也曾经车水马龙过?
兴衰变化,不过世上常有之事。
尤其是成为修士后,眼前的一切更为之过往云烟,也不过是在心中稍微留下些许的触动罢了。
道观的牌匾也早就被人当作了劈柴烧掉了,谁管这道观供奉之人究竟是何等仙人?
但苏北还是朝着那雕像轻轻地鞠了一躬,和善地笑道:
“土地公,今晚我三人在此地借宿一晚,还望您不要怪罪。”
“”
话音落下后,随手一挥。
一股清风便是将地面之上的厚重尘土扬起,吹散到了门外。
“今日,就让你们尝尝苏某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