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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越说:“虾仁、虾籽、虾黄都用人工剔出来炒,这可不能轻易做,手会断,等你生日再说。”

丛云哦了一声,说:“那我记到日历里了。”

齐越说好。

以后还是少让表妹们来,免得丛云很快学坏。

春天那么短促,应该去沐浴,去吹暖风,齐越找了三四天的假期,和丛云一起去逛日本的美秀博物馆。

建筑师贝聿铭根据《桃花源记》定的设计,在群山之间,修出微光隧道,沿路栽的却不是桃花,是流苏一样的粉黛樱花。

贝聿铭是世家子弟,读过名校,住过狮子园,父亲是银行行长,他人生的滑铁卢,只有某一年,他创立的建筑事务所,修了一座大厦的玻璃墙,一阵大风,玻璃全被刮下来了,没人知道伤着多少街上行人,只知道贝聿铭没法在美国立足,去新加坡才另谋得出路。

丛云对艺术的兴趣并不浓厚,对人生的转折反而感兴趣。

她跟齐越漫步在樱花道上,心里琢磨着,要不要买点化工股票,那些公司现金流那么充沛,唯一刺激的,就是赶上像檀家那样的工厂爆炸的话,多少投资都灰飞烟灭。

两个人走过隧道口的钢丝缆桥,齐越说:“这里对应一句诗。”

丛云问:“哪一句?”

齐越说:“踏过樱花第几桥。”

丛云说:“那前一句芒鞋破钵无人识,咱们应该穿拖鞋来,一路踢踢踏踏。”

齐越笑了,问:“又有精神刁钻了?”

丛云说:“不然多无袅啊。”

齐越笑意更深,说:“n和l又不分了,无聊说成无袅。”

丛云说:“管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