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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沿着水流走到了山镇上,看小溪鱼油炸了,摆在竹篓里售卖,也卖松茸一类的菌子,混着煲嫩豆腐很不错。

他俩买了一些当晚饭的食材,卖家用芭蕉叶和稻草绳裹着小鱼干,递过来。

丛云拎着,说:“多好玩。”

齐越说:“看你可以一直住下去的。”

她说:“清静呀。”

他说:“清静一点也好,你头发都乌黑一点。”

她微微一笑,要买荷花,买莲蓬,买竹斗笠。浸在泉水里的嫩笋,石桥边新酿的酒,都令人喜欢。

她问,他吃不吃田螺鳝鱼一类的东西?

他说,不吃泥里出来的,腥气太重。

她说,所以夜市要用酒啊用辣椒姜葱蒜来压制那股泥腥味。

他颇有个性地说,压制了也不吃!

她笑着点点头,表示知道他的偏好了。

齐越回家过夏天,三餐吃素,对父母说,既然不能结婚,那将来多半要出家,既然早晚要出家,那他先在家修行。

父母不好骂他,看他顿顿吃清水面,有时候还做果盘,用哈密瓜雕出一个弥勒佛的样子,十分虔诚地供着。

他弄得家里人心惶惶,自己没事人一样,完全是个宠坏的逆子。

夜晚,他躺在阁楼看星星,打电话给丛云,说,仿佛回到大学暑假,和她煲电话粥的日子。

她听见他声音里的惬意,那种飘忽不定的惬意,永远只有十九岁的样子。

年轻时候,丛云总不想和他聊太多,因为他实在是个无忧无虑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