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叫迷信呢?你看这青石板,以前的山民一步一步扛到山顶,不是信仰是什么?”
齐越说:“你别蒙我,以前有骡子,不用人力扛。”
文颂说:“那骡子也有信仰,不然怎么背的动篓子里的青石板。”
齐越说:“我上辈子八成是背石头的骡子,所以修的这么圆满。”
丛云听笑了。
半道上,老旧的面包车坏了,怎么也启动不了,文颂和尚说:“走回去吧,十来公里。”
齐越说:“你这个和尚不靠谱。”
文颂说:“要不你捐一辆新车给寺里?”
齐越说:“你不如把庙搬到我家去,管吃管住。”
文颂和尚笑了。
于是,白雾缭绕的山道上,一个虔心皈依的和尚,领着两个俗人走路,天地静悄悄的,风露沾得人脸冷。
走了两个小时,三个人饥肠辘辘,文颂忽然拿出一块巧克力,拆了包装,要吃独食。
齐越说:“文颂法师,你好意思吗?”
文颂没下嘴,掰开一半,放在石头上,对丛云说:“你比他老实一点,给你吃。”
丛云拿了起来,递给齐越。
文颂问:“喂他做什么?骡子吃草的。”
丛云说:“他饿了,我给他吃的,和他是不是骡子没关系。”
文颂说:“不要喂习惯了,以后解都解不开。”
齐越忽然问:“那什么叫不解之缘?”
文颂说:“传闻松髻寺是几百年前一个盲女修成的,如果眼睛看不见,就是骡子领的路。这世上,谁想修夫妻缘,和骡子领着盲女修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