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新绿的山林间走了几里路,说了一些闲话,到了一个古老的界碑,转向一条泥土小道。
他跟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往深山里走,直到绕过坡上斜出的一棵高大的杂花树,耳边听着嗡嗡响的蜜蜂扑翅声儿,忽然来到一处汩汩流淌的泉眼。
齐越没想到山里有这样一个所在,光线从山谷更高处落下来,数不清的蝴蝶正扑在草叶上饮露水,翅膀上闪烁着盈盈的孔雀蓝。
他说:“原来你喜欢躲在这里。”
他坐在一处小小的堤坝晒太阳,春日的山风清爽,不知名的花香也浓郁。
丛云从背包里拿了好几个瓶子接泉水,满了,瓶身就起了冰凉的雾气。
他说:“有一部老电影叫做《五朵金花》,原以为金花是多么俗的名字,怎么那个年代的大理女孩儿都要用这个名字,后来认识了名贵的金花茶,才知道那花瓣和腊梅一样通透,好似小灯笼,是世所罕见的造物。”
她说:“难得你肯说一些好字眼,平时故意说糙话,就差用脏话骂人了。”
他笑着说:“如果你哄我开心,我就每天都对着你开屏。”
她说:“你这样留白,就是不要让人知道你的好处。”
他笑了,说:“云妞,快说你爱我。”
她低了头,忽然想起他罚站的样子挺好笑的,满头大汗,像一只站在仙人掌上的猫头鹰,扎了一脚刺儿也不肯挪动。
他问:“你笑什么?”
她手指沾水在坝上划了一只猫头鹰,答:“笑你有一种傲质,让人想成全你的不知天高地厚。”
他说:“我还以为你笑你自己,赌气说不送我东西,一送又很惊人。”
她站近了一点,忽然伸手蒙住他眼睛,亲了他一口。
齐越拨开她的手,捧住她的脸,深深吻了她一下。
齐越比丛云想象的更会弄钱,他和股东陈章铭周旋得十分投契,又借着家里的势,装神弄鬼地说要上市,外人不管是真是假,乐见其成,估值捧到高位,分一杯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