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下次还有新的字,一定要告诉我。”
他洗了手,说:“那可不能白告诉,你得亲我一口当订金。”
她说:“那算了。”
他说:“不能算了,已经听走一个了。”
她说:“我发现你跟阿凡提故事里的财主一样,强买强卖。”
他赞同地看了她一眼,忽然探身亲了她脸一下,说:“当然。”
她脸热了,他自顾自说:“你这么委婉的一个人,和我完全不同,世上太好的东西会转眼失去,我打算一直说好玩的事给你知道,你愿意听一辈子吗?”
她点头,说:“我一直在听呀。”
他说:“那就是我太笨了,没发现你的心意。”
她忽然脸红,想解释几句,又觉得多余。
两个人的情感,起初像是观赏的态度,谁也不束缚谁,过了几年完全熟悉了,反而磕磕碰碰的,好一阵坏一阵。
等到她病了,他反而好了,不再说一句重话。
如果两个人之间有什么阻隔,那是她被自己的境遇困住了,周围是旧照片的颜色,虚幻的,停滞的。
他很耐心,带她出门透气,她也愿意聆听他。
丛云每顿吃半片药,平复焦躁或惊恐的情绪,齐越喜欢录影,要拍她吃药的样子,她吐了舌头,给他表演药片消失。
她说:“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他问:“什么事?”
她打开抽屉,拿了一份文件,递给他,说:“有一份股票代持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