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饭,许志问她:“你来南疆这么偏僻的地界干什么?”
陈英道:“来画山。”
她放下背着的画篓,给许志看她一幅幅画出来的画。
奇山异水,大昭快被她走遍了。
“听说南疆的山奇骏,”陈英笑盈盈地道,“我来看看。”
她这些年喜欢上了画画。
“听说明烈皇后也喜欢山水。”许志道。
“所以我每到一处,便画两幅画,”院中枣树的树影打在陈英身上,陈英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一幅我自己留着,另一幅烧给明烈皇后,让她也瞧瞧。”
陈英吃了饭下午就走了,她背着画篓给许志道别:“先生不必远送了。”
“我这些年喜欢上了画,权力斗争富贵荣华,像是一波又一波的潮水,打在岸上就不见了。父亲还在时,我对所谓的求道不屑一顾,如今却觉得各人有各人的道,先生教授诗书是道,我踏遍名山大川也是道。后世不会记得南阳侯之女陈英,却会记得画出这些画的人叫陈英。”
陈英眸中澄澈:“先生不必远送,我们各自走各自的道,终了不后悔便是了。”
许志听完她说完这些话,又看着她走远,直到素白裙摆消失在林荫尽头。
他转过身去,看见妻子站在后面看他。
许志去握住了她的手:“回家吧。”
妻子问他:“那是你朋友吗,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