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怀隐呼吸轻,有时江敛第一下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只觉得心脏都停了一瞬,只有感受到人在他怀里安安稳稳地睡着,才会稍稍放下心来。

颜怀隐觉轻,却在他怀里能睡安稳些,睡熟后被他摆弄也不醒,似乎是知道江敛的不安,往往这个时候,他会将下颌放在他颈边,很轻地蹭一蹭。

他喜欢这样,这是他们在无数次拥抱时培养出来的习惯,江敛被他蹭时,像被猫拂过,他不喜欢猫,却偏爱颜怀隐这样的柔软。

枕边人的意义,大抵就是如此。

手从他手腕上松开,江敛又去揽他的腰,量了量后,心中生出寒意。

好不容易,费心费力养出了点肉,在得知萧如碧的消息后,就这么沉默地全流走了。

从看着颜晚晴死,到看着萧如碧死,颜怀隐不说,但江敛知道这是他的心结。

他总留不住他想留住的人。

“今天晚上只夹了七筷子菜,喝了半碗汤,”江敛揉了揉他脸颊,“吃饱了吗?”

颜怀隐在他怀里抬眼去看他:“嫌我硌人?”

江敛亲了亲他鬓边:“爱你黏人。”

颜怀隐没有接话,江敛就握着他手指玩。两人就这么不说话,却不显尴尬。

不知道过了多久,颜怀隐埋在他怀里将要睡着时,听见他说:“我在江南买了间宅子。”

颜怀隐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江南养人,”江敛摩挲着他脸颊,“事情办完了,我们去江南住一段时间,我听说有个医术了得的大夫住在江南,他不愿出江南,我们就去江南找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