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次见面,是她那天被霍云平带回来交给颜怀隐复命时,当天见一面,紧接着就被送回府上这间她住的屋子里,直到现在才听到颜怀隐的声音。
明明两人在一个府中,可颜怀隐似乎一点都不急,反倒是陈英越来越焦躁。
她捉摸不透颜怀隐,她也揣测不出颜怀隐的喜怒,于是只能愈发谨慎。
房间门被推开了。
陈英端坐在床边,又挺了挺本就很直的腰。
她率先开口,客气地跟颜怀隐打招呼:“颜先生好。”
颜怀隐与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远不近,听她这么说,颔首笑道:“陈姑娘伤好些了?”
态度甚至都和上一回一模一样,陈英放在膝上的手不动声色地攥紧衣裳:“好多了,多谢先生挂心。”
她与颜怀隐对视,在回答的话声里不动神色的去观察颜怀隐的神色,颜怀隐将泛红的桃花面尽数遮在了面具之下,此时是素白一张脸,陈英并没有瞧出什么,心下愈发惴惴。
颜怀隐像是没有看出来她的局促一般,他走了两步,坐到窗户下的桌子旁,笑着去看她:“陈姑娘前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陈英没有回答他这句话。
“我过来是找陈姑娘商量着,一起做些事,”颜怀隐不在意陈英回答不回答他这个问题,他伸手碰了碰桌子上的茶壶,是热的,他开门见山地道,“这事做成,刘卿云死,做不成,换我们死。”
他倒了杯茶,客气地推到了陈英身前,颜怀隐温声问道:“这笔买卖,陈姑娘做不做?”
陈英看着茶杯中氲氤的热气,良久将视线从茶杯放到了颜怀隐脸上:“出人命的买卖,先生不说仔细些,就直接问我做不做,是想强买强卖?”
颜怀隐也给自己倒了杯茶:“陈姑娘不是心中有怨气吗?我给姑娘找了个好台子,你到时站在上面,好好将心头的怨气说一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