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中含着火:“你要是有良心,就记得这条命是殿下给你换来的。”

后来许志才知道,是颜怀隐将自己也弄的烧起来后,找赵环谈了一夜的话,在他面前烧晕了一次,赵环怕他真死了,才给了两幅药过来。

颜怀隐分给了许志一半,像是将他的命也渡给了他一点。

他是命薄的人,从前不珍惜,回来了朝华城遇见江敛,每日里来来往往进府中最多的人,都是江敛找来给他看病的大夫。

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许志不止一次见过江敛和大夫单独站在院子中,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

许志抬眼去看座上的颜怀隐,他真白啊,白的能融在光里似的,放在案上的腕子从柔软大袖中露出来了半截,莹莹地搭在深色厚重的案子上,像珠玉,其他颜色摆在它面前,顿显得艳俗。

许志抬眼不过两瞬,就感受到了另一道目光。

江敛一直低头在给颜怀隐泡茶,像这才是此时屋中一顶一的大事,可许志不过看了颜怀隐一眼,他就看了过来。

他总是对落在颜怀隐身上的视线格外敏感。

传闻中的九千岁并没有一般太监的消瘦,他甚至比平常男人都高出一大截,连带着肩膀都宽挺许多,以至于是个很高大雄壮的男人。

江敛坐在颜怀隐身边,斜斜打过来的日光就将颜怀隐大半拢在了他的阴影里,他抬眼望许志的那一眼,逼的许志往后退了两步。

他是缠在颜怀隐身上的邪兽,颜怀隐用自己镇压着他,也把自己献祭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