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沉的天空恨不得压到人脊背上来,远处守门侍卫提着的灯笼发出的光微弱到能随时被吞噬,许志往前蹭了一步,声音很轻地问连轻:“看不清人怎么办?”

他们不好有大动作,连轻只微微侧过头回他:“主子说会有人告诉我们。”

许志就不再说话,专心等了起来。

他们没有等多久,就到了卯时一刻。

朝华城北门开了。

队伍开始缓慢地往前移动,靴子摩擦雪地的咯吱声不绝于耳,一刻钟后,许志和连轻看见了城门。

城门口守着发回来腰牌的侍卫,连轻一直低着头,等到发给他时,他微微抬了抬头,和守卫打了个对面。

守卫视线在他面上掠过,面色不变,将腰牌递到他手里时,低声又快速地说了一句:“东边。”

城外农田多用农家肥,剔粪人出了城门有两个销售点,守卫说东边,就是说陈英去了东边那个。

弄清了人在哪边,接下来就好找了。

连轻如常地接过腰牌,慢慢地往东边走去。许志跟在他后面,也匆匆接了腰牌,赶着去追他。

腰牌被他放进衣袖的兜里,和衣袖里的哨子撞出了一声清脆的叮铃声。

出城门往东走五里路,就到了农民收农家肥的地点,两人到时,已经到处都是切切的私语声了。

连轻对许志道:“你我分开找。”

许志应了一声,小玉哨被他攥在了掌心里久了,攥得温热,他手心里出了但汗,更显得玉哨在掌心中滑腻,许志险些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