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打胜仗回来的小将军,确实不能只在朝华城领个广固兵士指挥的职,每日干些造防御工事的闲差,”颜怀隐笑道,“突厥进攻,北疆风云起,不回有根基的南疆,反倒是去北疆,顾小将军志气高。”
他话中都是调侃,顾还山竟还认真回答道:“我当年去南疆时,家中并无帮衬,孤身一人去,也能建功立业。如今去北疆,也当是如此。”
他这人好像就这样,不管你怎么调侃他,他都听不出来,认认真真地回答你。
颜怀隐听到他这话,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他也很认真地回答他,“那祝顾小将军旗开得胜,一切顺利。”
他这么一说,反倒是顾还山有些不好意思了,趁着夜色,顾还山视线在颜怀隐脸上称得上放肆地转了一圈。
他从前从不敢这样子看他。
“阿颜先生,”顾还山叫他名字,“上次公主亲事我没机会给你好好说话,这次我将要走了,想问问你”
他想了想又想,话在舌尖辗转百遍,终于在现在鼓起勇气道:“你是不是和江敛走得太近了?”
听到江敛的名字,颜怀隐抬起眼皮看他,倏尔,他一笑,问道:“我与你很熟么?”
顾还山顿了顿:“点头之交,称不上熟。”
“这就是了,”颜怀隐笑意大了些,“不熟你管我和谁走得近?”
顾还山握着树枝的手攥紧了些:“我只是想告诉你,江敛不是个好人。”
“还有,朝中都传闻,”顾还山咬着牙轻声道,“说太子少傅和九千岁勾结在一起,干一些断袖之事。”
“嗯”颜怀隐品着他话中的意思,末了道,“这朝华城中当官的一个个向来有眼疾的毛病,这次倒是看得清楚。 ”
颜怀隐从不屑于掩饰他的爱欲,这就是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