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刘卿云抬了抬手,亲自送着顾还山出了府。等再回来时,已经是他一个人了。

刘卿云像寻常老人那般,一点点踱步进了大堂,关上了门。树上颜怀隐垂眸看着着一切,没发出一点声音。

就这么又过了一会儿,刮来一阵风,颜怀隐叹了口气:“再藏树都要被你踩断了。”

他这话说完,静了片刻,顾还山从另一棵树上现了身。

他站的那棵桐树估计年岁不大,都是新枝,即便挑的地方是棵最粗的树枝,可脚下的枝子依旧被他踩的摇摇欲坠地弯着。颜怀隐看了他一眼,评价道:“轻功没怎么练过。”

良久,顾还山闷闷地回道:“我行军打仗,轻功的用处不大,故而不好。”

有了开头,接下来话的便好说了,顾还山喉头动了动,看着他:“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这话教我不知道怎么答,”颜怀隐听见他这话,弯了弯眼,视线从院子里收回来,歪过头去看他,“你不是都看到了么?干些偷听人墙角的事情。”

顾还山被他这话噎了一下,才道:“你不怕我告诉左相?”

颜怀隐轻飘飘地道:“谁信呢?”

顾还山就不说话了。

对啊,谁信呢?

且不说刘卿云信不信,他该怎么去告诉刘卿云,说两人今夜谈话时发现的颜怀隐?他说了后,若颜怀隐没任何应对,刘卿云会不会怀疑是两人设计?那他们今夜谈的事还能不能成?

什么都被颜怀隐想到了,所以他才能如此坦荡的让自己出来。

顾还山在黑夜中轻轻磨了磨牙,盯着颜怀隐。

他想说些什么,但还没有开口,就被颜怀隐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