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那番话,能骗得了很多人,却骗不过去江敛。

颜怀隐此时才微微叹了一口气:“如果陈英说的是真的,江敛,接下来这条路并不好走。”

江敛低低地嗯了一声,将他拥的更紧了些,两人坐在床上,一道去看窗外纷飞的雪。

漫天飘落的雪路过摇晃灯火时被短暂地染上了一层昏黄,再转瞬消逝在寂静的夜中。

万家灯火的朝华城内,此时此刻,不知有多少人像他们一样,也在这样看落雪。

江敛五指穿过颜怀隐的指缝,扣紧了他的手:“阿颜,我小的时候,我家遇到什么难过的坎,我娘就给我说「我儿莫担心,我和你爹会想办法」。”

“那时候我就知道了,夫妻就是该这样,”他抱着颜怀隐,将人严丝合缝地嵌入自己怀中,说话时胸膛的震动密密贴着颜怀隐脊背传到他身上,“一辈子一起享福,更要一起受苦,看云卷云舒,或趟大江大河。”

都是风景。

良久,颜怀隐在江敛怀中转过身来,他跪在江敛怀里,微微低头,迤逦而下的发大多数就落到了江敛拥着他的手臂上,像海藻攀附在岩石上。

颜怀隐长睫下一片澄澈的笑意,他看着江敛:“确实有点不好办,那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好。”江敛扣着怀里人劲瘦的腰,声音低低的。

绝不会再有像南阳侯府那样的事发生了。

——

陈英一夜没有睡。

连轻将她带到这个屋子里,又给她找了一个大夫处理了伤口,待陈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伤口处都上好药后,连轻就不再守在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