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怀隐笑道:“已经是下午了,我妹妹一个人在府中,我也不太放心。”

江敛折腾他到近乎清晨,他醒来时已经过了晌午了。

他颈子间都是吻痕,好在外面下着雪,江敛趁机给他套了一层又一层,遮住他身上放纵的痕迹,才放他离开。

“我去宫中一趟,”千岁府回廊的屋檐下,他低声道,“晚上可以去找你么?”

颜怀隐空荡荡的颈子被大氅雪白的毛遮住,眉目也都隐在大氅的帽子中。屋外下着雪,他抬了抬撑着的油纸伞,握着伞柄的指骨莹润。

颜怀隐笑道:“九千岁,自古奸臣都喜权势,风花雪月之事做多了,恐失了奸宦之威。”

“嗯,”江敛听着他讲,又塞进他手里一个暖炉子,“晚上去时,新水河旁边有一家糍粑团子听说不错,我给你带些,记得给我留盏灯,知道了么?”

“不必多亮,能看清你的府门就好,”他将颜怀隐发上的雪扫掉,声音有了点笑意,向来阴冷的声音中风雪中也含了些暖意,“朝华城这么大,我只半夜偷偷往你府中去,万望殿下莫告诉别人。”

——

颜怀隐回到府中时,颜岫青和许志都不在。

他回去后没有过多久,刚和连轻交代了几句话,颜岫青就抱着一个巨大的花灯回来了。那花灯是个兔子模样,将近有半个缸那么大,颜岫青只能抱在怀里,走一步晃两步。

她身后,跟这个同样姿势的许志,许先生怀中的花灯倒没有那么大,只胜在数量多,七八个挂在身上,活脱脱将他挂成一个人模人样的灯笼杆子。

颜怀隐见了笑道:“这是准备将它当石狮子,放在府门前镇宅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