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三个月大,哪里会闹人了。”颜晚晴好笑,“需长成你舅母肚子里那个妹妹那样大,才会踢人呢。”

颜怀隐听到她无事才放下心来,他去牵颜晚晴的手,又一次道:“徐太医真的说娘亲这次怀的是妹妹吗?舅母也说她怀的也是个女儿,那样我就有两个妹妹了。”

他又不放心地嘱咐道:“这次娘亲万事要和我先说一说,妹妹可不能像我一样未足月出生,以至于身子弱了。”

颜晚晴听到他这话,眸光却是动了动,她拍了拍床边,轻声道:“意秋,坐上来。”

待颜怀隐坐上床边后,颜晚晴伸手将他抱在了怀里,等颜怀隐看不到她的神色了,她眸中霎时间就盈满了泪水。

她忍了又忍,才不让自己哽咽,如常地道:“意秋,你舅舅虽然是个混不吝的,可有次写信来,信中说的一事,娘亲觉得很好。”

她轻轻道:“他说这帝都再繁华,也没有宁州好,干脆给你讨个王爷的封号,你再大些,外祖父就借着老祖宗的面子,给你父皇讨个恩情,让你的藩地指在宁州一带。”

“娘亲虽然无能,可自保尚可。你去了宁州后,我想办法从皇后之位上退下去。等不是皇后了,你便可以将我接到藩地上去。我们一家就此躲他躲的远远的。”

“娘亲以前觉得这个法子极好,你身子弱,当个闲散王爷好好养着,我也就放心了。”颜晚晴闭上眼,眼泪到底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怀里的是她儿子,她十月怀胎,心头分出的骨与肉,不忍心受一点点苦。

但世间最难的便是称心如意。

颜晚晴终是道:“可现在,娘亲想让你去坐太子之位,意秋,你能做到吗?”

良久,颜怀隐从她怀里抬起头来,伸手将她的泪抹掉,声音很轻:“娘亲别哭了,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