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欲哭无泪,只有他自己这个倒霉蛋,没看黄历撞上了近日来满身血腥气的颜怀隐。

孙尚品这么想着,那边,颜怀隐也看完了手中的信,他慢条斯理地将信折好,放到了自己怀里。

“走吧。”他只对身后的人说了这么一句,不再理会远处跪着的孙尚品,率先走了出去。

他后面跪着的人群沉默地站了起来,跟着颜怀隐向远方走去。

江敛顿了顿,没有犹豫,也抬脚跟了过去。

他信还在颜怀隐那里。

他个子小瞧着也脏,颜怀隐身后的人看起来都不想碰他,见他近了身都不动声色地躲避着,江敛就这样又快来到了颜怀隐身边。

常宁给颜怀隐打着伞,一回头,就撞见了江敛那张血淋淋的脏脸。

顿时一阵牙酸。

这小兔崽子没个眼力见的东西,他身边这位是他能沾的么?

可他还没说话,就听颜怀隐道:“过来。”

他没有说谁,但江敛就是觉得那是在叫自己。

他顶着一脸风雪,就这么直愣愣地挤到了颜怀隐身边,愣头青似抬头朝他看去。

然后就看到了颜怀隐递给他自己的信。

那信被颜怀隐指尖夹着,朝他递过来,搭在信上的指骨莹润,白玉似的,衬的刚刚被江敛捏地皱巴巴的信都高贵了几分。

江敛罕见地有些局促。

八岁的孩子将手背在身后,朝衣裳使劲搓了搓,才伸手接过了那封信。

他接信时,指尖鬼使神差地往前送了送,与莹白指尖一碰既分。

他碰到了一片冰凉。

原来他裹在那么厚的大氅里,也会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