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敛陪着承德帝去秋猎,江洋作为他身边最亲近的徒弟,怎么说都不可能不去。

颜怀隐还没有见江洋急成过这样。

江洋抬起的脚被迫停在了那里,他这才来得及摸了摸满头的汗,急声道:“我师父出事了。”

颜怀隐的目光一凝。

“他跟着陛下去秋猎,”江洋在心中又把承德帝骂了一遍,“陛下在猎场遇到了一匹老虎,他自己没本事打不中,偏就让奴才师父去打。师父一个不甚,就被老虎咬了,奴才现在进宫去找御医。”

他身后跟着的三个小太监听到江洋这样子说承德帝,一个个都睁大了眼。

什么叫皇帝没本事打不中?

颜怀隐听了这话,广袖下的指尖颤了颤,面上分毫不显,只嗯了一声,弯了弯眼:“那小江公公快去吧。”

江洋又对着他行了一礼,带着人匆匆跑走了。

喧嚣转瞬即逝,宫道转眼间又恢复了安静。

颜怀隐抬眸,重新去看同一棵石榴树。

再没刚才的耐心,他看了一会儿就不耐烦地转开了目光。

颜岫青和萧如碧聊了许久之后才出来,两人回家的路上,颜岫青拽着他的袖子小声道:“哥哥,我喜欢姑姑。”

两人坐在马车上,颜怀隐去瞧窗外的街道,听到她这么说,良久后慢悠悠地嗯了一声:“喜欢就好。”

萧如碧善谈又护短,颜怀隐小时候是太子又是兄长,颜晚晴对他多严苛,他罕见地觉得放肆快乐的时候,都是这个姑姑带着他去的。

颜岫青撑着下巴,又笑眯眯地道:“哥哥,你知道姑姑什么时候确定的你身份吗?”

颜怀隐笑着看她:“什么时候?”

“她说是连芳给你送糕点的时候,”颜岫青眨了眨眼,“姑姑说臣子不会拒绝皇家赏赐,但侄子会拒绝姑姑。”

颜怀隐听到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