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安顺大街前,跟在孟静悬身后的小厮,其中有一个就是他。他跟着孟静悬见到过颜怀隐,此时才会警惕。

颜怀隐没有遮瞒:“就是我。”

“你是孟静悬的奶哥,我叫你来不过是想问你件事,”颜怀隐声音辨不出情绪,“你家少爷,为何要和南阳侯往来。”

小厮听到他这个问题,眼角跳了跳,他又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抵上墙,紧紧闭着嘴,一副不愿意开口的样子。

“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很好,”颜怀隐见他这样子,笑了笑,“ 你既然是他奶哥,主子做的事,你应当知道些许。”

“孟静悬指挥禁军摁我进祥林池,想要杀死我这事,”颜怀隐笑意大了几分,他越是干坏事便越是笑意盈盈,看上去哪里像是要杀人,“我现在找不到孟静悬泄气,杀个你泄愤,小兄弟觉得如何?”

他这语气甚至比刚刚还要温和些,可被逼在墙边的小厮被他话中的冷意吓的抖成了一团。

颜怀隐也不逼他,就这么温温和和地瞧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小厮身子一软,顺着墙滑了下去,他在地上缩成一团,气若蚊蝇,嗫嚅道:“我我说”

——

“卖花喽。”

朝华城无数条放肆长街内,都有着这么一个个卖花女,谢三娘不过是卖花女中的其中一个。

春雨后的杏花最好卖,不过此时正在盛夏,虽没有什么杏花,可三娘这些日子运气好,早上弄到了些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