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颜怀隐收拾好自己过去时,穿过千岁府来到餐桌上时候,就见江敛看着他道:“面凉了。”

颜怀隐脾胃弱,不能吃凉的, 江敛说是做的凉面,实则面都还是热的。

两人府紧紧挨着,颜怀隐并未收拾很长时间,从他院子走过来,面怎么就凉了。

颜怀隐坐在他对面,笑道:“是你自己的府大, 走到这里需要点时间,九千岁莫要赖我。”

他这话说的随意,好似两人认识了很久一样, 从这话中谁也听不出来, 他们两个昨天还在一个小客栈里剑拔弩张。

虽然是床上的剑拔弩张, 但抛去形式, 总归也算是殊途同归。

江敛听见这话,依旧去瞧他:“你今天很开心。”

颜怀隐正在挽袖子,听到他这话顿了顿, 掀起眼皮去看他:“何以见得?”

“南阳侯府压在你心上,”江敛道, “你去了顾二小姐的及笄宴, 暂且放下了南阳侯府, 你很开心。”

他声音轻缓:“你从及笄宴回来, 自己收拾了院子,你难得有属于自己的时间,你很开心。”

正厅的门大开着,一扇扇沉重的木门外,是浮光掠影的轻快光景,朝华城的盛夏就是这样,好似天大的事情压下来,都折损不了这样好的日光。

“颜怀隐,”江敛这次叫了他的名字,“你来朝华城后总是很忙。”

忙到有了点自己的时间,都像是偷来的那样开心。

颜怀隐挽袖子的手一顿,却没有继续停住动作,他挽好袖子后伸手夹了一筷子面,笑着转开话题:“圣上如此信任九千岁,我看是九千岁嘴甜占七分。”

他不想在聊这个话题的意思,江敛也就顺着他的意没有继续聊下去,两人就一个吃一个看,老管家站在门外望过去,不忍打破难得宁静。

可他到底拦不住冲进来的江洋。

江洋跑来的太急,跪下来的时候喘的像个坏了些许年头的风箱,可这事太大,只能他亲自来告诉江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