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松开了手, 男人抽搐了一下,像是被抽虾线的虾一样猛地蜷缩了起来,随即又瘫软在了那里,他发出了一道痛到极致的泣音,抖着手想将断掌往嘴里塞去。
旁边胭脂铺的老板离的最近,被吓得一抖,发出一声尖叫。
高大的锦衣卫神色冰冷,扬声道:“九千岁有令,再见乱收税者,割三指。”
他起身,弯腰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还带着温度的三根指头;
从怀中掏出一根红绳,锦衣卫利落的将三根指头系在了一起,转身挂到了路旁的杈子上。
惊呼声过,所有人看着这一幕,无一人敢说话。
淋淋滴着血的指头挂在红木杈子上面,等锦衣卫都走了,良久,围观的百姓们才敢发出点动静。
像麻木的桩子被人摇动,终于有人敢露出了点欣喜。
锦衣卫这么一闹,他们总算不用再交那些乱七八糟的税了,虽然很有可能只是暂时,但总算也能安生些日子。
齐瓒看着这一切,咬了咬牙,哽声道:“江敛此举,也不过是想借着南阳侯府式微,趁机将手伸到城西罢了。”
“殿下,您是将来天下之主,”颜怀隐看向他,声音淡淡,“盯着城西城南看,眼界未免狭窄,便是只盯着一个朝华城,也是不该。”
“和气为重和气为重,”眼见着话题越来越往大逆不道那个方向奔去,刘卿云连忙道,“殿下,下午您有骑射课,也该回去了。”
齐瓒这才起身,他脸色不太好,没有和颜怀隐告别,转身就大踏步地走了。
刘卿云落后一步,他看着眼前的后辈,微微一顿,到底还是开口道:“怀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