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没爹娘的孩子,交代在这里没什么, 可颜先生这么好,可不能被这匪人杀了。

张小牛仰着个伶仃细瘦的脖子, 抖着嗓子道:“驿站就我一个人, 实在没什么人。”

他气若游丝地威胁道:“你再上前一步, 我就喊、喊了。”

连轻甩给他一包碎银子, 来不及多说,只冷声道:“颜先生病了,去寻个大夫来。”

他要带着这个锦衣卫去衙门,若是他被锦衣卫杀死在那里。让张小牛去找大夫,还能有人来给颜怀隐看病。

张小牛被银子砸的一疼,下意识接过银子,呆呆地看着那两道身影消失在了门外夜色中。

良久,他才反应过来连轻话中的意思。

张小牛一顿,来不及穿鞋,捧着银子甩开门就往大街上奔去。

而连轻提着锦衣卫,轻轻巧巧地落到了锦衣卫镇抚司衙门对面的一条街上。

连轻拽着锦衣卫的头,让他看向自己:“我就在这里等着,你进去后给我带个御医出来。一刻钟,我看不见你出来,两日之内就能寻到你家人,你若不信,大可试试。”

锦衣卫不能见得到江敛连轻自然是能想到的,可让他受了受威胁。就算拽不出个御医来,从锦衣卫镇抚司衙门随便拽出来个大夫,也比张小牛在夜市里找的大夫靠谱些。

锦衣卫连忙点头,连轻松开了手,下一瞬他就逃似的奔进了衙门里。

连轻静静躲在黑暗中,望着衙门大门开始计数。

锦衣卫进了衙门,本真是想拽个大夫出来的,可奈何他道行不够深,满脸的惊慌。还没走到衙门后院,就被其他锦衣卫摁着捆了起来。

几个呼吸后,他就被送到了锦衣卫指挥使梁参的屋子里。

梁参平日里坐的主位上,此时坐着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