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侯脸上的笑意敛了去。

“侯爷是想知道什么呢?”颜怀隐轻声道,“是想知道赵将军交代我如何辅佐太子夺位,好让西北旧部在未来帝王跟前挣个光耀前程。还是想知道将军命我先来朝华城做探,好让他有一日挥兵北上,反了这大齐,自己称王称帝?”

清冷冷的声音响彻在雅间内,南阳侯面色随着他的话愈发阴冷,在颜怀隐落下最后一个字后,他拍案而起,胡子都在抖着:“颜怀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吗?”

“侯爷的爵位是旧朝明胜帝封的,”颜怀隐面色不变,“一臣不事二君,侯爷如今对着圣上高呼万岁,也好意思给下官说大逆不道四个字?”

眼见着南阳侯抖着他满是褶子的脸就要晕过去,颜怀隐这才似乎敛了一点气焰,弯眸道:“侯爷,下官无亲无故,什么都不怕,所以说些大逆不道的话。侯爷身后跟着陈氏一族,千万谨言慎行。”

不过似乎并没有安慰到南阳侯什么。

南阳侯陈节义,别的都好,只重宗族之情,当了侯爷后,哪怕有姓陈的阿猫阿狗,都能去陈府分一杯羹。

气过了,南阳侯竟咧出了点笑:“颜大人说自己无亲无故,怎么刚到朝华城,就开始跟九千岁回礼了。”

颜怀隐觉得他这阴阳怪气的劲,当侯爷实在是委屈了他,实属是该在太监里发光发热。

江敛来给他送礼,打的什么注意颜怀隐自然是知道。

听说这个九千岁三年时间就吞了大半个江北大营,他来的那一天看江敛与孟静悬走得近,想必也是因为觊觎孟静悬爹手下的兵权。

而给自己送礼,自然也是打的西北旧部兵权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