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怀隐松开了捏着他手腕的手,江敛没了桎梏,下一瞬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两人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但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棚子里就进来了一个人。

李桂松勾着头进了棚子,棚子内本就狭窄,加之已经站了颜怀隐和江敛两人。他此时进来,手挨着手腿并着腿,扭得跟麻花一样了,还是惹得破棚子一阵吱呀乱叫。

李桂松低着头,似乎是想跟颜怀隐行礼,可实在限于条件,他别扭了一番后,捧着衣裳扭扭捏捏道:“公子您的衣裳。”

他这句话一出来,江敛立即朝颜怀隐看去,颜怀隐看他眼中含着疑惑,笑了笑:“来打秋风的穷亲戚,来叫李叔。”

穷亲戚李桂松:“”

江敛:“”

“这不千里迢迢找到我,”颜怀隐还嫌不够似的,伸手接过来衣裳,声调中全然是笑意,“只给我送来了一件衣裳。”

李桂松觉得他再继续在这个棚子里待下去恐是只能魂归故里了,匆匆说了句我先出去了,就狗追屁/股似的逃出了棚子。

转眼间棚子内便又只剩下了颜怀隐和江敛。

颜怀隐勾着头去理衣裳,理了一会儿发现江敛还在眼前站着,他抬起头:“你不出去吗?还想我再将你摔一遍?”

江敛这才如梦初醒般地眨了眨眼。

他看向颜怀隐,赫然发现眼前的人浑身都是水汽,还披着那件染血的衣裳。

他连发都是湿的,被水打湿的发凌乱地贴在素白颈侧。

此时他抬起头来,便惹得一直悬在他鬓边那缕湿发上的水珠簌簌地落了下来,水珠划过柔软耳垂,顺着下颌落下,溅到了松松衣襟里的锁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