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离开的时间已经太久了,久到许志在旁蹲着,都反应过来似的摸着下巴问道:“甄兄怎么还没回来?”
颜怀隐淫威过甚,许志从晕血中反应过来,做的第一件事竟是拿着树枝继续去默写《论语》。
张东风最见不得他这没骨气蔫了吧唧的样子,像拖着棍子一样拖着尸体和他那些结交的兄弟们乌泱泱地走了。
摇摇欲坠的小棚子外转眼只剩下了他们三人。周遭一时也倒没有其他人敢上前来,因此便显得许志用树枝划拉地的声音格外的响。
江敛孤魂野鬼一样的在旁边站着,那断断续续的划拉声像是要催他去投胎。
平白的惹人心烦。
江敛指尖动了动,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像是在纠结是把人揍晕了还是直接杀了更好。
可他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反倒是停了下来。
颜怀隐想必是要生气的。
他与颜怀隐同一屋檐下这么多天,也算摸明白了一点颜怀隐的脾气。
这人毛病不少,最大的就是护短。
而这个废物书生,显然就已经被他归在了羽翼之内。
只因为他在被抓过去盘问了一圈后,回来还不忘将抢到的食物分给了颜怀隐一些,而全然没有想过他被抓过去指不定就是颜怀隐设的计。
江敛无边际地想着,好不容易将许志催魂的划拉声赶出脑外,可脑中却蓦地出现了颜怀隐那张平平无奇的脸。
寡淡的,只眸光璀璨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