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怀隐弯下腰去,稳住了自己颤抖的手,将掉在地上的短剑捡了回来。

见许志一副将要驾鹤西去的模样,他笑了笑:“帮我看下妹妹,我去洗干净。”

他这么交代了一句,就朝与几人相反的方向走去。等他走的远了,许志才诈尸一般地重新活了过来,恹恹道:“我这种读书人可见不得血腥。”

他和张东风咋咋呼呼,江敛勾着头,不动声色地看了颜怀隐背影一眼。

颜怀隐搭在他肩膀上的触感还在,但又不甚分明,让人分不清他是倚靠着自己,还是将自己拢在他的羽翼之下。

江敛唯一能清楚看到的就是颜怀隐挺得笔直的脊背,仿若刚刚他在棚子里崩溃的样子只是一场幻觉。

颜怀隐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处被低矮植被环绕的一个小湖泊边。

说是湖,却不甚大,它被已经开始茂盛的植被环绕着,唯有穿过繁复地灌木丛才能看到,因此成为了颜怀隐过去半个多月洗澡的地方。

他穿过灌木丛,一步步地朝湖泊走去,可等他到了湖边,却是近乎粗暴地撕扯掉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

颜怀隐低垂着眉,看了看手中已经不能用的面具。

这是他最后一张了。

指尖动了动,人/皮面具被他随手扔到了一旁。他开始清洗自己脸颊和脖颈处的血。

如此反复洗了百来下,才终于将脖颈和脸颊上的血给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