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颜岫青都知道答案的问题,可江敛却像没听到似的一点反应都没。

不理会他的问题。

颜怀隐自然不是什么讲理的人,少年眉目一敛,就看见身侧的人一言不吭,比他低了一头多,只朝自己露出了一个高贵冷艳的后脑壳。

颜怀隐眸子一眯,屈起手指,照着后脑壳就是狠狠一下。

咚的一声,敲的江敛立马投过来要杀人的目光。

他要杀人,颜怀隐便得意的笑了。

他一张脸无奇的寡淡,偏生一双眸子潋滟的多情,开心的时候弯起来,甚至能带出些许清丽的媚来。

此时便是这样,像只骄矜的狐狸。

将江敛松松握在掌心里翻不出风浪来。

不过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而已。

前方的脑壳忍了又忍,主人终于是哼出来了一句:“该暖和了。”

颜怀隐颇为满意地嗯了一声,笑盈盈地又问道:“你想想这么多人,天暖和起来,会发生什么事?”

江敛的后脑壳还在疼,奈何身后这人淫威太甚,不回答他还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来,他只能摁下心中的厌恶,顺着颜怀隐的问题想了下去。

天暖和起来了,这么多流民,什么事。

江敛猛地怔在了那里,睁大了眼睛。

一股寒意从他脊椎升起,顺着脊背冲进了天灵盖,到最后将他整个人都席卷进了这股寒战里。

瘟疫!

几万的流民在盛春,简直是再好不过的疫情滋生地。

荆朝立朝到如今只发生过一次疫情,南面富庶之地,惨烈到前几年都还要靠朝廷的年年接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