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郗真道:“我放着我的高床软枕不要,住你这里的硬板床破竹榻?”
“那就不必换了,”谢离淡淡道:“我很喜欢。”
郗真翻身,趴在枕头上看向谢离,忽然道:“我这两日都在你这里,你知不知道人家说我什么?人家说我夜里做鬼去了。”
“是吗。”谢离神色淡淡,还是平静无波的一张脸。
郗真撑着头,玉白的指尖落在脸颊上,声音里含着笑意,“我就是做鬼,也是艳鬼。”
谢离笔尖顿了顿,他换了一张纸,道:“你倒是坦然。”
郗真就笑,“我名声一贯不好,就是可惜了大师兄,一身冰清玉洁,毁在了我手里呀。”
谢离没说话,合上书,去歇中觉。他伤了腿,慢慢挪到床边,在郗真审视的目光中,亦不觉窘迫仓促。
“师兄,”郗真隔着帷帐看着他,“你伤得很重吗?若是严重,还是要请药长老来看看。”
谢离阖着眼,道:“已经找人来看过了。”
“哦,”郗真慢慢靠近谢离,“药长老怎么说。”
“只是皮外伤,未伤及筋骨,伤口愈合了就好了。”
郗真盯着床上的谢离,“既然如此,师兄怎么不去上课呢?”
郗真与他几乎近在咫尺,谢离默了默,开口道:“因为我不必如此刻苦,即使不是每节课都上,我也照样能拿到第一。”
郗真笑意一下子凝固了,嘴角落下来,神色几乎扭曲。